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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流浪歌手街头卖艺唱哭自己

来源:青岛新闻网-- 2012-06-27 07:35:04 字号:TT

青岛街头艺人:二胡父子梁祝如泣如诉 18岁流浪歌手追梦

青岛街头艺人:二胡父子梁祝如泣如诉 18岁流浪歌手追梦

    盛夏时节,各种音乐节会光顾着这个城市。从大乔小乔的弹唱表演到周云蓬的演唱会,再到高校的音乐节,啤酒节上摇滚歌手的狂欢……或欢乐或激越或沧桑或抒情的音符飘荡在夜幕笼罩下的城市各个角落里。同时,在流光溢彩的街头或广场,我们看到了另一群与音乐有关的人们——

    二胡父子

    六月夜晚的五四广场,灯火璀璨,人们散步、聊天、拍照,尽享美丽夜景。远远地,传

来一曲二胡演奏的《梁祝》,那声音柔绵而有力,如泣如诉的旋律,似能穿透到人心里,又似能跌入无尽深的海水中,飘荡远方……

    走近了看,拉二胡的是一个盘腿而坐的白发老人和一个坐在马扎上的年轻小伙。这一老一少低着头,闭着眼,伴着乐曲的节奏轻晃身体,神情专注得不忍打扰。微凉的海风吹动老人的白发和地上的曲谱,此景此音此人,似一幅画作的剪影,让人沉醉。

    《泉水叮咚》、《二泉映月》……音箱中传出的琴音,时而欢乐轻快,时而低沉忧伤。二人又合奏几曲,围观者越来越多。“老人家二胡拉得好。”“两个人和得挺好。”很多观众一边听,一边说。有人跟着轻和起来。不时有人上前给钱,老人总是诚恳地说句谢谢。几曲完毕,二人放下琴,似要歇一歇。有人上前攀谈起来。

    “老人家,您是哪儿的?”

    “老家沂蒙山的。”

    “您白天做什么,师傅?”

    “给居委会打扫卫生。这是晚上出来业余干。”

    “师傅,您的乡音挺重。”

    “乡音最亲切。”

    “老人家,您这胡子很特别啊。”

    “这是一个特征,我坚持留着,好辨识。”

    “您这是艺术啊。”

    “是刘天华提升了二胡的档次,我这是街头卖艺,360行中的一行。”老人爽朗地一笑。

    拉二胡的是57岁的老邱和他的盲人儿子20岁的小邱。

    “我这二胡几十块钱买的,但十级水平也不如我。”老邱自信满满。“效益多少不重要,出来几个小时就皆大欢喜了。这是一个特长的展示,我不吹也不喊,大家听着好就好。”

    “老伴一个月退休金1000多点,自己打扫卫生七八百块钱,儿子拿点残疾人补助,有空出来赚点外快。”老邱说一般四点来,晚上不管到几点,自己回去做晚饭。老伴常年有病,儿子天生盲人,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老邱1989年来青岛干环卫,后出了车祸,1997年开始在街头拉二胡。“我在老家跟着本家爷爷学的,人要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总要会一个。因为喜欢,只要有时间就练习,脑子里就横着曲子。歌曲本抄了厚厚一本。有什么愁事,一拉二胡就好了。”老邱说,除了二胡,他最爱象棋,“下一宿不带困的。”

    来青岛之前,老邱到处打过工,“全国都游遍了。”对过往,他谈兴很高。“去过收容站,讨过饭,爬过火车遇过匪,多少大风大浪过来了。人得心态好,遇到困难想办法克服。我刚下手术台,也是该幽默幽默。”

    老邱和大伙聊天时,小邱一直微笑着,他被父亲逗乐了。回家的路上,老邱一手背着沉沉的大包,一手一直紧紧牵着儿子的手,走了一会儿,他对儿子说,热了,把外衣脱下来吧。

    “最喜欢的是青岛,有人情味。”老邱说全家现住在一处廉租房里,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孩子先上了盲校,后上了中专,学了按摩,我最大的心愿是让孩子开个按摩店自食其力,还有一个心愿是去拉萨看布达拉宫。”

    流浪歌手18岁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这个周一下午四点,曾超像往常一样来到中山公园,开始了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渺小》《童年》《听海》《美丽心情》……一身朴素的曾超坐在音箱上,半个多小时,用这把别人赠送的吉他,他弹唱了四首曲谱上的歌,嗓子有些沙哑,喝了口水,继续唱。围观的人断断续续,不时有人把几块钱放进吉他盒里。

    这个18岁的年轻人瘦瘦小小的,头发有些凌乱,嘴上留着淡淡的胡须,他说没时间打理。白天在一家青年旅社做义工,其余时间全留给了音乐,除了出来唱歌,不大出门。唱歌的时候,他习惯闭着眼,脚随节奏点着地,全情投入。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表情是淡然的,不过若有人要合影,他笑得很灿烂。

    淡淡的暮色中,记者来到曾超歇脚的这家店。待了一个月了,白天干活,下午有空就出去唱歌,曾超说很享受这里的生活,生存的压力小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比较安心地学习音乐了。老板是个吉他手,业余教他弹吉他。

    “现在我不期待靠卖唱赚很多钱,只是为了在这样好的氛围里把音乐继续下去。我会拿着这些钱去买书、买琴,把吉他弹好,把音乐学好,创作更多的音乐,献给曾帮助过我的人们,这是最重要的。”

    和记者聊天,18岁的曾超显出了一些超于同龄人的成熟和沧桑,他说,这几年一个人在外流浪,见识了很多,心理年龄早过了18岁。说起自己的音乐理想,他的口吻是坚定的,即使对于高一时的辍学,他也从不后悔。“我从小喜爱音乐,我要让父母相信,学音乐也会有出息。”来自日照农村,因为学习不好,看不到出路,高一上半年曾超辍学了。“我上学时就想学音乐,但父母是普通的庄稼汉,觉得只有上大学才有出路,音乐是虚的,不能当饭吃。但对于我,上大学似乎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梦。”虽然不同意,父母拗不过倔强的儿子。“后来去高密学了半年挖掘机,学一个谋生的技术。”

    干挖掘机显然无法满足曾超对音乐的梦想,2011年,他告别了父母,只身来到青岛。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菜市场卖肉,“晨昏颠倒,很辛苦。”就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自己的音乐梦想时,他在街头认识了一个歌者,从此跟着这位老师学弹吉他,几个月后,他走上街头。“开始在台东的一个天桥上用MP3清唱,记得第一次去唱时,闭着眼什么也不管,心里很紧张。其实有很多人喜欢音乐,有人夸我勇敢。”

    “那段日子一边工作一边学吉他卖唱,挺苦。每天凌晨3点起床,干完活,下午4点背着100多斤重的音箱、话筒去卖唱到晚上10点,再回家,一天只能睡几个小时。即使一周出来三次,也累得嗓子疼,站着更是累,一天赚几十块钱。有时还从台东坐着公交车去栈桥、五四广场唱。冬天的时候手很冻。一个人在那唱,也孤单。”头五次赚的钱,曾超都记下了,后来他买了一把二手吉他。曾超说最喜欢张雨生的歌,歌里有很深的情感和人生感受,“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歌难唱,唱别人唱不了的,才有人愿意听。”

    一年以后,曾超从菜市场辞职,去一家琴行做伙计,一边看店,一边卖唱,直到他到了现在落脚的地方。

    “婴儿的啼哭就是音乐,音乐是人类最初的东西。写歌需要心声和经历,我写了一首歌叫《伤痕太多》,把自己唱哭了,也让许多人感动了。青岛的氛围挺好,比较支持艺术,不会有人赶你走。”

    “准备明年开始在酒吧唱歌,多赚点钱,等待机遇。以后会走出青岛,做一名流浪歌手,流浪就是带着自己的家伙出去旅行啊。多好。”曾超说准备最近和父母说说自己的状态和想法,让他们真心接受他选择的路。

    “一把吉他、一个音箱、两个麦克风、一批话筒线、一些衣服,一颗热爱音乐的心,这是我的全部财产。我相信,有一天,音乐会回报我的。” (何俊)

    记者手记 孤独而执着的身影……

    在很多城市,街头音乐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甚至彰显出一种特别的文化艺术气息。比如每年6月21日法国的音乐节里,所有专业、非专业的音乐人或团体走上街头,整个城市沉浸在音乐的温柔乡里。记者采访的这二位街头音乐者与之性质不尽相同,相似的是内心对音乐的热爱。

    还记得台东那位拉二胡的老艺人,一曲《铁血丹心》在闹市中响遍长空,让人动容。那位快70岁的老人,他说拉二胡卖艺是为了赚点钱给孩子结婚用,也为了自己赚一点外快,吃子女的钱那饭吃得不香,更因为他乐在其中。流浪歌手小南说,因为爱音乐,追求自由的生活状态,他选择以流浪歌手的身份流浪在各地街头……

    这些人群中孤独而执着的身影,这些沉浸在自己音乐世界中的人们,不管周边的眼光是惊讶、欣赏,是不解甚至不屑,他们,始终用心表演,沉浸在自己的高峰体验中。我们的城市街头,还有多少人像他们一样怀揣着梦想在努力着?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再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们的眼光中会不会更多一些澄澈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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