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性
一部电影《手机》,有关其主题的风波还没有完结,结果又节外生枝地引出了些什么影射风波。不知道冯小刚同志是偷着乐呢?还是一脸苦恼人的笑。
作家刘震云说,手机是手雷。可能炸着别人,也可能伤着自己。也有人说,手机是时代的圣物。瓦特发明了蒸汽机时没有想过世界会变化如此之大,贝尔发明电话,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人人都揣着一部手机。技术对于这个社会的改变是难以预料的,技术在改变社会的同时,也改变了人类。
手机是信息时代的一次革命,可电影里边却有人在感叹还是农业社会好。整个影片就是在演绎手机的害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就像《子夜》中的老太爷来到大上海,看到女人的丰乳肥臀便晕眩一样,其本质还是以苍老的心态面对时尚的胆怯。
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是那样的出人意料,像汹涌的浪潮一样冲击着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对人类道德观念的发展也产生着强烈的冲击。
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竟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迷惑:科学和艺术的进步与人类道德水平的提高是互相对立的。他在《论科学与艺术》一文中写道:“科学和艺术日益进步,可是人类变得越来越坏了”,“随着科学和艺术的完善。我们的灵魂腐化了……随着科学和艺术之光的增强,美德消失了”。他还说,产生了科学家那是人们的不幸,人们最好还是停留在“幸福的无知”的状态之中。让人费解的是,卢梭的这篇文章后来还得了奖。
现代西方的一些学者也有这类观点,他们也认为,科学技术的进步是以人类的道德堕落为代价的。
其实科学与道德之间的关系是真与善的关系。科学的本质是尊重事实,科学的基本要求是尊重不同意见,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科学的灵魂是不断的探索、创新。科学技术的发展与道德进步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他们是互相促进、互相渗透、互相制约。科学对道德来说甚至是一种革命性的力量。
恩格斯曾指出过:“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并不是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而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这是在归根到底不断为自己开辟道路的经济必然性的基础上的相互作用。”
控制论创始人维纳说,通常人一生大约要用五分之二的时间来当学生,所以,人类社会是以学习为基础的。控制论中讲的反馈,实质是一种学习的过程。维纳说,人的有效行为必须由某种反馈过程来提供信息,看它是否达到预定的目标。从控制论的角度来看,通讯工具的有效利用,是社会稳定的必要条件。自然界的蜂群为什么会有一致的行动,而这种一致行动又是那样富于变化、富于适应性和组织性呢?秘密就在于蜂群的成员之间有相互的通讯。如果以此来比之于人类社会生活,那么,某个团体所能达到的一定程度的“自治”,就要取决于它所能够运用的信息量。不必隐瞒的是:维纳仍然认为原始道德比现代道德更有优越性。《大趋势》的作者奈斯比特说的,在未来社会中,人们的社会生活将达到一种高科技和高情感的平衡。这也是高技术时代,人类伦理道德关系应有的美好前景。
科学技术的发展不应该有,也不可能有禁区。科学家应当永远是探索大自然奥秘的勇士。但是,这种探索应当遵循人道主义原则,即科学活动应当有道德上的制约。
影片里的严守一说:“要想说真话,恐怕就得返回到肢体语言时代了。”其实,手机只是一个工具,让人真假难辨得是人们在编织、在传播,或被虚构、被图解。它让人们听到了不该听的“真实”,但是,它也可以拆穿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