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手:普京的“同班同学”
2002年元旦前,叶利钦在出席克里姆林宫的新年招待会时,曾提到他自己在执政时犯的一些战术性错误,其中就包括默许寡头涉政的问题。
寡头涉政,的确是在叶利钦时形成的。1996年总统选举时,寡头给叶利钦提供了3.5亿美元竞选经费。叶利钦连任后念及旧情,不仅处处维护寡头的利益,而且允许寡头参与高层决策,甚至让他们直接进入政权中心,担任要职。如银行寡头波塔宁曾出任俄第一副总理,别里佐夫斯基也曾先后任俄联邦安全会议副秘书和独联体执行秘书,他还是叶利钦“家族”的重要成员,实施幕后操纵。叶利钦后期多次更换政府总理的“政坛风波”,起因大都同寡头的幕后活动有关。
俄罗斯寡头的为所欲为,早已在俄激起公愤。普京对寡头涉政的危害心知肚明,所以一上台就表示要惩治腐败,打击犯罪和整治经济无序现象,这显然是针对寡头的。但为了报答叶利钦的知遇之恩,普京又不得不在维护叶利钦以及摆脱叶利钦的旧势力束缚之间寻找平衡。
为此,普京在以法律形式对叶利钦及其家人进行保护的同时,在处理寡头问题上也表现出了高超的策略。
霍氏的野心
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案是普京阻止寡头涉政最为经典的案例。这说明,普京与寡头的斗争还远未结束。
2003年初,霍多尔科夫斯基在接受采访时曾直言不讳地说,他想直接从政,先做下届政府总理,再参加2008年总统大选,问鼎总统宝座。
为实现这一目标,霍氏以重金资助杜马左右翼两大反对派,为自己能合法当选总理制造稳定多数,以图在俄政坛形成两个政治中心并存的局面,阻挡普京“打击寡头经济的有关政策”。
据俄罗斯学者分析,“以霍氏积累财富的能力和可调用的雄厚资金,他一旦从政将会大刀阔斧地发展俄罗斯的经济,为振兴国力带来高潮。”这与普京的“可控发展”理论形成鲜明的对比。孰高孰低,一时难以定论。
在此情况下,霍氏的财富及其影响力将严重干扰和威胁到普京已经初见成效的治国政策。有鉴于此,普京不能不对以霍氏为首的新寡头势力提高警惕,采取相应措施。2003年10月25日,俄罗斯总检察院以“收购欺诈、偷税漏税、伪造票据”为理由,在西伯利亚逮捕了正在出差的霍多尔科夫斯基。
据俄罗斯媒体推测,联邦总检察院迟迟未给霍氏定罪,是因为俄当局只是想借此向寡头们发出警告,“每个寡头在资本积累的过程中都有违法行为。在今后的经营中,只要依法办事,当局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胆敢涉政,必将遭到严厉打击。”
有分析家认为,霍氏的命运完全取决于他本人的态度。如果他低头认错,就可得到当局的从宽处理;如果他蓄意顽抗,等待他的也许就不是“赶出班”这么简单了。
告别叶利钦时代
2月24日上午,普京解散卡西亚诺夫政府的消息让朝野吃惊。尽管总统解散政府的事情在叶利钦时代几乎是家常便饭,但这却是普京时代的第一次。
“总统大选前20天解除卡西亚诺夫的总理职务,除了为选举作秀,吸引对政治淡漠的百姓眼球之外,毫无意义。”这是一位俄高级官员的看法。但俄罗斯知名政论学者米戈拉尼扬则认为,克宫解散政府意味着普京与叶氏家族的最终决裂,标志着叶利钦时代在俄罗斯政坛上彻底结束。
卡西亚诺夫是叶利钦精心培养出来的。为了摆脱叶利钦势力的影响,普京已几乎将叶利钦的旧部更换完毕,在政府新旧交替的时刻,卡氏的使命已到了尽头。而且,卡西亚诺夫与普京在经济改革上有分歧,卡氏的“稳步发展”思路与普京的“高速发展”方略不相容。另外,卡西亚诺夫还公开反对克宫逮捕霍多尔科夫斯基。
如果发展经济上的分歧普京还能容忍的话,那么反对逮捕霍氏则被普京看作是有意袒护寡头经济,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还有媒体认为,普京把卡西亚诺夫看成了政坛激烈竞争的对手。为了防患于未然,普京不得不把卡西亚诺夫“清理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