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内著名导演李少红重出电影江湖的新作《恋爱中的宝贝》昨日在岛城开场,其电影原态的常规性被打碎后所呈示的另类、怪诞、狂乱,让人不能短时间理解李少红这部转型之作所要传达出的信息
人物之怪诞
“宝贝”的称呼司空见惯,但被当作名字来叫的好像并不多见。周迅就是《恋爱中的宝贝》的那个名叫“宝贝”的女孩,而且与丑陋的黑猫同时出现在这个故事里。
“宝贝”是伴随着城市的拔地而起成长起来的,她富有幻想,或者说是空想,但她始终被母亲“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句戏言所左右———这或许是解读“宝贝”精神世界的注脚之一,于是,精神世界里的恐惧、孤独会时常不可预知地冲出机灵乖巧的表面。她的心灵拒绝长大,但自然的生理规律依然让她捕捉到了爱情,不过,她的爱情指标是让自己以及自己所爱的人完全沉醉在自己主观想像世界里。然而这个内心的幻觉世界与现实的真实仅有一步之遥,并不是独体存在的人如果在爱情方面过度“奢侈”,其结局必是爱情的破裂与解体,于是,“宝贝”最终在幻觉中跌落了,导演李少红也在无奈中只能让“宝贝”通过自杀求得再生的命定回归生命的本质。
故事之怪诞
“宝贝”的生与死,以及遇到的那个浪漫故事,并不是按时间的顺序来演绎的,而是由两条线索来架构的。一条是“宝贝”爱情的发展,它指向的是一个不可预知的爱情结局。而另一条则是由李少红通过散点式的插叙布局的“宝贝”的过去,也即“宝贝”怪诞行为的生长背景。这是一些需要观影者逻辑整合才能得出结果的有关“宝贝”成长经历的注脚,因此,观影者面对时空转换的突兀,时常一头雾水,匪夷所思。尤其是,刘志(“宝贝”的恋人)录影带时续时断、张张惶惶的“宝贝”时隐时现,镜头转换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甚至感觉杂乱无章———据说这种拍摄方式在法国电影里常见,需要观众通过自己的眼睛以及大脑去连贯整个故事,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种叙事方式预置了一种叙事的张力,从而让观众在“期待”心理的左右下看完影片,但对于通常习惯于按常规思维的中国观众似乎对此有些不能认同,当荧幕在刘志的失望面孔中落下时,有为数不少的人发出了“终于看完了”的叹息声。
影像之怪诞
看过《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等电视剧的观众都知道,李少红对情节缺乏激情,但推崇借助美丽、悲情的格调与影像攫取观众认同。在《恋爱中的宝贝》中,李少红延续了自己的风格,依旧凭借匹配有质感的明星、对比鲜明的色彩以及脱俗现实的文学味道来预置自己想表达的创作动机,而与此同时,从《橘子红了》时就浸透出的那种梦魇般的气息也在该片中得以张扬:陆离古怪的城市,人在其中孤寂而落寞;已经丢掉灵魂的周迅,在窗帘透射出的余光中挥舞着笤帚,黑猫惨死;刘志踩着鲜血,目睹落花谢红般让人怜惜的“宝贝”身着白袍,鬼魅一样仰在楼梯上,此时,歌声伤感而压抑地响起:我有一块彩色的玻璃,里面映着对面城市,我从我的窗户看去,就看见了你,一个映在玻璃彩色的你……挣扎、恐怖、魔幻而浪漫,或许应该说,这是一部诠释人的生存状态甚至带有恐怖氛围的作品,而不单纯仅仅是一部奉献给情人节的爱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