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邀往太行山中的陵川县参加诗词笔会,临行的前一天,收到新出版的《当代诗词》,因甚忙,实在没时间读,就只翻看了一下刊于卷首的刘征先生的一组诗,即被关于搬家的那首所吸引。其中一联为:“钱逢卜宅方忧少,书到搬家始恨多。”写得太好了。
我对刘先生的搬家诗甚感兴趣,是因为我正在修家,随即也要搬家。
有朋友听说我在修家,来电话祝贺我分了新家。其实,我要搬入的不是“新”家,而是“旧”家,只不过比原先的房子稍大些,安静些。因为书多,女儿就请了搬家公司,但具体搬的时候,那些人搬了家具,却不想搬书了,说书太多,不好搬。因是事先讲好的,他们不能不搬,于是只好很不情愿地开始搬。我因搬运工搬家具时手已有些脏,怕污了我的书,就请他们洗手后再搬书,想不到引起了公司领班的讥笑。那小伙子竟当着大家的面公然讥笑我。看得出来,他笑我这些破书,有什么用,白给他他也不要,我却还这么珍贵。我并不在乎他的讥笑,只要求不弄脏了我的书就行。谁知搬了几趟后,他们又站住了,要我找大的编织袋或麻袋,说装了好抬。这不是存心要损坏我的书吗,我自然不答应。于是,他们就不再搬了,说到下班时间了,要回去吃饭。没按协议搬完,我们还是按原先讲定的价格付了钱。那领班临走时却还说,搬家时答应搬书,划不来。
以前,调动搬家,书是不限的,书籍托运费全数报销。这规定,如今好像已不实行了。幸亏我的搬家,不出本院。要是搬往外地,那还不知更麻烦到何等地步。
搬家公司走了后,我们就只好全家动手,自己慢慢搬。连不到5岁的外孙女,一双小手也搬了数十册。后来,儿子看我累了,横竖不让我搬,我也就坐在一边,看儿女和来帮忙的儿子的朋友一趟趟地搬。这时候,我不觉又想起了“书到搬家始恨多”,并且真有些“恨”了,埋怨自己花钱买这些书干什么,难怪人家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