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全食是地球上最壮观的天象。2008年8月1日和2009年7月22日,中国连续发生两次日全食,机会难得,我国大部分地区可见偏食。本文将引领读者了解20世纪国人对日全食的观测史。 1. 你可能的印象 谈起日食,很多人都会有印象,比如很多朋友会兴奋地回忆起小学时候看到日(全)食的情景,熏玻璃,戴墨镜什么的。我也记得小学某次放假,中午回家时觉得树影怪怪的,后来听说是发生了日食。高中的某天则兴奋地把学校阳台上碎玻璃拣起来,跟同学一起用蜡烛熏黑,准备看日食。不过对看到的过程的记忆却不怎么清晰了。实际上,大多数人的记忆并不是看到日全食,而是日偏食。为什么这么说呢? 20世纪在中国共发生过7次日全食,分别是 时间 食带分布 在中国最长持续时间 1907年1月14日 昆仑山附近、河西走廊、内蒙北部、黑龙江西北部 2分29秒 1936年6月19日 黑龙江北部 2分29秒 1941年9月21日 新疆、甘肃、四川、陕西、湖北、江西、福建 3分26秒 1943年2月5日 黑龙江东部 1分40秒 1968年9月22日 新疆西部 0分29秒 1980年2月16日 云南、贵州 1分49秒 1997年3月9日 新疆北部、黑龙江西北部 2分44秒 因此,对一般人而言,日全食的经历还是很少见的,大部分只是日偏食,或者说是日食的偏食带。因为日全食全食带很长但很窄,一般长度近万公里而宽度只有200公里(2008奥运日全食全食带宽度有400公里)。虽然全球平均一年半就会发生一次日全食,但对于同一地点来说,平均四五百年才能看到一次,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痴迷者追逐日全食的脚步不远万里去欣赏全食发生时天昏地暗,惊心动魄的瞬间。 20世纪中国日全食的观测,是随着中国现代天文学成长起步的。中国传统的天文机构钦天监在明清时期已经大为懈怠,由于疏于观测和钻研,明朝末期的历法已经很不准确,日月食预报经常发生失误,当时正值西方传教士携来哥白尼、第谷、开普勒天文学,遂发生中西方天文学的交流。这份成果为清朝所继承,但交流很快就中断,清朝的钦天监利用新的技术方法,继续从事传统的吉凶预测,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文学在中国仅仅是昙花一现,以至于清末的钦天监连日、月食都懒得观测,只是将预报时间抄报上去而已。 1907年的日全食虽然在河西走廊、内蒙(此时外蒙仍属于中国(清朝)的统治之下)、黑龙江可见,但未见记载。因此20世纪中国日全食的观测史只能从1936年讲起。 2. 1936年,中国天文学会首次出征日全食 辛亥革命之后,中国天文学会在北京中央观象台(即今天北京建国门古观象台)成立,以”求专门天文学之进步及通俗天文学之普及”为宗旨,开展天文学研究及普及活动。由于1936年及1941年中国可见日全食,中国天文学会于1934年发起组织日食观测委员会。1936年6月19日的日全食虽在中苏边境可见,但当时来说尚不具备观测所需的交通等条件,因此中国派出两支队伍出国观测,一支赴日本北海道,一支赴苏联伯力(位于黑龙江、乌苏里江汇合口东岸),后者因阴天观测失败,前者获得成功,但两队都获得丰富的经验,对1941年日食观测起了很大作用。 北海道观测队由天文研究所所长余青松领队,队员有陈遵妫、魏学仁、邹仪新、沈睿、冯简,观测地点在北见国枝幸郡一个海滨小村庄枝幸村。观测队携带了德国蔡司特制160毫米紫外线天文摄影镜,另外从德国礼和洋行和金陵大学借用了3台电影机,包括当时最新的彩色片。 日全食发生在当地下午2点07分到4点25分点,观测地点设在枝幸寻常小学,当地警察内外巡视,组织闲杂人等进入,观测队事先对仪器进行检测校对,成功拍摄了日冕照片,并拍摄到关键时段的日食影片。另外通过与英、美、印度等国派往日本的观测队进行交流,获得了很多观测筹备的经验。值得一提的,当地民众对各国观测队非常友好,甚至为祈求观测时能有晴天而贴出了日本特色的《祈晴文》,帮助科学家们祈求上天降恩放晴,科学与迷信以如此独特的形式相结合,让人忍俊不禁。不过第二年即爆发中日全面战争,开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先声,中日关系走到了冰点,又只能让人长叹人间的变幻比天上的气候还难以预料。 张钰哲和李珩两人则携带青岛观象台的32厘米镜头及两台望远镜,前往苏联伯力观测,重点研究日冕的拍摄、日食时刻的测定及全食时天空暗黑的程度与薄暮时天色的比较。虽然因为天阴而观测失败,但也为1941年的日食观测提供了不少经验。国内则进行了日偏食的观测,如紫金山天文台拍摄的偏食影像,进行太阳光谱观测,其他单位则进行了电离层强度和地磁观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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