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上幼儿园的儿子给她看书，其实她根本看不清，但也会不时地随声附和着；晚上全家一起看电视，大家有说有笑，母亲看不明白，也跟着嘻嘻哈哈。母亲说了她只能看到屏幕上的影在动。

　 平时，我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留下母亲在家里呆着。母亲不识字，不能看书看报，甚至她连表都不认得，惟一打发时间的就是不停地忙活些家务。她从不出门，母亲说面对着车来人往，她更看不清了。

　 我曾经怀疑母亲的眼睛患有白内障，心想只要做个手术，就会好转。但母亲坚决不听，有时嘟囔烦了，就总是那句解释了百遍的话：我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嘛？！

　 是的，母亲的眼睛是“好”的，母亲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扫卫生，洗衣浇花，多么烦琐的家务都能做好。母亲的眼睛“认”人很准。约摸哪个要回家了，母亲就站在阳台的窗边遥望，还没等你上楼，母亲就会开门迎候着。尤其是她的孙子放学回家，有时还没有踏进楼院，母亲就招手喊着……

　 这就是我的母亲，她的眼睛有时看不见，有时什么都清楚。一年四季我们都生活在母亲温暖的注视里。盛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