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上午,在见到来青岛认亲的那对夫妻(刘先生和蒋女士)之前,莎莎再度双手合十,她渴望这对夫妻就是她的亲生父母。经历了两个小时的煎熬等待,从潍坊赶来的那对夫妻终于见到了莎莎,相见的那一刻,三个人都没有话语……
A 刘先生:我遗弃过一个女孩,也叫莎莎
开始的时候,同记者联系的并不是从潍坊来青的这对夫妻,而是一个年轻女孩,她叫小房。“我看到信报上莎莎小时候的照片,太像了,我觉得她就是我姨家的那个小妹妹。”小房是3月7日联系记者的,“对于我姨丢孩子的细节,我不是非常清楚,可是,我看着照片觉得挺像。”
随后,记者了解了大体的情况——小房的姨是蒋女士,她的姨夫是刘先生。刘先生在1992年时,曾在济南遗弃过一个女孩,孩子跟莎莎的年龄相仿。“当时因为重男轻女,我瞒着孩子的妈妈遗弃了孩子。”刘先生在电话里说,他遗弃孩子后,非常后悔,第三天就回去找了,可是,他始终没有找回孩子,“其实,我们每年都会去找好几次,去年出去找了四次,但一直没找到,这次看到莎莎跟我那个孩子长得非常像,就很激动,虽然我是在济南遗弃的孩子,可是因为太像了,我打算来青岛看看,实在不行就做个亲子鉴定。”
“还有一点就是我遗弃的那个孩子也叫莎莎,那个时候她已经会说话了,所以,我认为莎莎就是我的孩子。”刘先生说,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孩子就是他已经找了19年的女儿,“所以,我一定要来青岛。”
9日,小房跟蒋女士约好,准备10日到青岛看莎莎,看看她是不是蒋女士在 1992年丢失的那个孩子。10日早上9点,蒋女士和她的丈夫刘先生就赶到青岛了,他们说,他们坐了最早的那趟车,早晨6点就从潍坊出发了。
B 蒋女士:小姨都说像,家人都在等你
10日上午9点半,在青岛大学科技园里的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青岛办事处,莎莎在焦急等待着,而那对可能是莎莎亲生父母的夫妻正在路上,一会将在这里做亲子鉴定。
此时的莎莎眼睛一直盯着记者,“他们要到了吗?我和他们说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他们呢,是叫叔叔阿姨吗?”莎莎双手合十紧张地说道。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莎莎的身子转向进门的方向,门口出现了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被年轻女孩搀扶着的中年女子,他们就是来认亲的那对夫妻,莎莎迎了上去。
“像!真像!比报纸上的还像!”中年男子进门后,围着莎莎转了一圈,而后眼圈红润地走到一边,抬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中年女子就是蒋女士,她和莎莎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的脸,中年女子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时不时用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顿时,这个20平方米的小屋里显得异常安静,记者、央视记者、鉴定中心工作人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莎莎和中年女子的身上。
“你们看我像吗?”莎莎首先打破了这片安静,中年女子使劲地点头说道:“像,小时候看着你长大的小姨看过报纸后都说像,家人都在等你……”
莎莎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周围的记者们,问道,“我们像吗?”此时在场的很多人都留下了眼泪。蒋女士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了照片,递给莎莎,“这是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有印象吗?”莎莎拿着照片盯着看了很久,指着照片上的孩子说,“她的眼睛和我的一样,嘴也一样。”随后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中年男子在旁边时不时看莎莎几眼,然后悔恨地叹气。在莎莎看照片的时候,蒋女士用手撩起了莎莎的头发,摸了摸莎莎的脸,扭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C 鉴定中心:办了加急手续,约18日出结果
“我也是一时糊涂,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在随后的时间里,刘先生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我是在1992年春天把孩子扔了,她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老二是个男孩,因为重男轻女,所以我狠了狠心就把女儿扔了。”说到这儿,中年男子终于还是落下了眼泪,“我很后悔。”刘先生告诉记者,他是瞒着妻子将孩子丢掉的,当时他把孩子丢在济南的天桥附近。“当时我在孩子口袋里放了30元钱和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她的生日。我把孩子放在天桥下,然后就走远了,在远处看着孩子,直到有人把孩子抱走了,我才离开了那里,返回了老家。”刘先生说,扔掉孩子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第三天,他在妻子的劝说下,一家人又来到济南,寻找自己的孩子,“我们当时询问了周围所有商店的人,后来找到了派出所,在那里给人跪着,求大家帮我找孩子,可是……我们的孩子也叫莎莎……”
据刘先生回忆,他是在1992年2月左右把孩子丢弃在济南的,而莎莎说她是在1992年或1993年被丢在青岛的中山路上,在这一点上有出入。刘先生说,“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人养了莎莎一年,后来又扔在青岛了?”
3月10日下午,在中央电视台记者的努力下,莎莎看到了自己被送往福利院时所登记的资料,资料上显示,莎莎是在1993年4月3日被群众送到了中山路派出所,她在派出所生活了五天都无人认领,于是那年4月8日她被送到了青岛市社会福利院。
刘先生说自己的女儿是 1989年出生的,福利院的资料也明确记载莎莎的年龄为3岁左右。长相相似、名字相同,这对从潍坊赶来夫妻到底是不是莎莎的亲生父母?随后,工作人员给莎莎和她的疑似母亲蒋女士分别抽取了血样,准备进行DNA亲子鉴定。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的相关负责人张艳花说,由于血样要送到北京检测,结果暂时还出不来,“我们已经办理了加急手续,大概要到3月18日才能出结果。”这次鉴定费是莎蔓莉莎美容集团出的。
莎莎 原以为会有感觉但这次我没有
从鉴定室到鉴定中心的大门外,仅仅200米的路程,可是莎莎和那对夫妻却走了整整20分钟。分别前,蒋女士再一次抓住莎莎的手说道,“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吗?”记者于是给他们拍下了合影。莎莎和刘先生也互留了手机号和QQ号,还不忘说道,“这是家里的座机号,我们为了找你,这20年都没换过电话,你打这个电话肯定能找到家人。”
离开鉴定中心后,莎莎坐在车上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记者此时无法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不想打扰她的思绪。大约过了20分钟,莎莎突然问道:“照片上的她和我小时候很像,但是我对他们没有感觉,一直以为见到亲生父母时我会有感觉,但是这次我没有,会不会是中间经历了太多,会不会是我印象中的父母其实是我的养父母,我希望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也在找孩子,那时候丢孩子的很多,如果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也找过我,只是没有找到呢?”莎莎说,“妈妈(养母)还在家等消息,我要把刚才拍下来的小时候照片给她看。”在那对夫妻走后。”(文/图 记者 王磊 牛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