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许久了。”胡某善意地抱怨着。 “哪个叫你等我了?”阿樱没有好气地说。
“嘿嘿,我愿意嘛。”胡某挠挠头皮。
阿樱没有睬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你是回来的太晚了,天都快黑了。”胡
某又说。 “不晚,还早着呢。”
胡某嘻嘻一笑:“那边村里有小年轻的陪你呢,你是舍不得回来吧?”胡某与阿樱的关系不一般,说话比较随便,本想开个玩笑,把话题引向预定的内容。但没想到,阿樱听了这话没有回应,反倒满脸的不高兴,从胡某身边走了过去。阿樱嘴里冒出一句“你瞎讲!”
“我瞎讲?”胡某紧走几步跟上,“我瞎讲什么啦?”“你就是在外边瞎讲!”“我在哪个地方瞎讲了?你告诉我呀。”“你把我们发生过性关系的事对人家说了!”
“我跟谁说了?”胡某想了想,“噢,我就是跟徐老五讲过,别的谁都没告诉。”
“咱们的事你告诉他做什么!”阿樱走了几步又说,“你这个人不可靠。”
“就是徐老五知道了,也没啥子嘛,他不敢怎么样的。”
“徐老五已给我丈夫讲了!我丈夫总在跟我吵架!”“下次保证不对别人说了,好不好?”“说都说了,还保证有什么用。”
说着话,他俩走到了小石桥这个地方,阿樱没有上桥,继续往自家方向走去。
胡某说:“到我家去拿南瓜秧子呀。”阿樱说:“不要了。”“你真的生气了?”
阿樱不搭腔,顺着沟就往自家走。胡某急忙跟在后边。这样走了一小截路,到了吴家的小麦地边。
胡某低声下气地说:“阿樱,咱们在这儿谈谈吧。”
阿樱看了胡某一眼,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和胡某在小麦地边坐了下来。
胡某说:“都是我的不对。我是开玩笑的啦,别当真了。”
阿樱依然沉着脸说:“你不是开玩笑。是瞎讲。”
胡某本来是满腔的欢喜,要阿樱跟他到自己家里去,但阿樱一再地不给好脸看,使他感到生气,说:“你要怎么样?咱们俩谁不了解谁呀!”
“了解又怎么样?以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哟———管了你又怎么样?”
“我丈夫都管不住我,你算什么。”
“你还怪狠的哩!”
“我不狠。咱俩个没什么可谈的了,咱们俩的关系也到此结束吧!”
胡某霍地站起来,恶狠狠地说:“你敢!你要是不理我,我现在就把你搞死!”
“你敢?”阿樱毫不示弱。
胡某伸出左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看我敢不敢!”
阿樱往后闪着,用劲挣着,说:“你还敢掐我!”
胡某索性把右手也使上了,卡住她的脖子往地上按去。被扼住的阿樱用一只手猛力地抠他的手背。胡某更加发狠了,说:“你还想反抗呀?”说着两手往下一按,阿樱的手一松,无力地滑了下去。
刚才还在吵嘴、挣扎的阿樱不动弹了,安静了。胡某以为她是昏了过去,赶紧抱扶起她,连声唤着:“阿樱,怎么啦?阿樱,怎么啦?”
见阿樱双眼紧闭,身子软软的,胡某把她放平在麦地里,用手捧沟里的水往她嘴里灌,指望喝两口水能让她醒过来;然而,灌了几下,水都从嘴角处流了出来,阿樱依然毫无反应。胡某又忙乱着掐阿樱的人中穴,掐了一会儿,她仍然没醒转过来。此时胡某害怕了,看着天也黑下来,就把她往麦地里面抬,放在了从外面看不见的沟里边,用阿樱担子里的红布包枕在她的头底下,随即惶惶地跑回了家。
胡某的家人正在吃饭,见胡某回来便叫他赶快来吃。心慌意乱的胡某盛了一小碗米饭坐下吃了。饭后,胡某坐立不安,出门去了村医家。
胡某在交代中说,他是准备请村医去救阿樱。但去了之后,看村医正在给人诊病,还有几个人等在那里,胡某没有说什么就跑了出来。
胡某又去了阿樱家,想看看阿樱是不是已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吃饭、休息。进屋时,阿樱丈夫许某和孩子正在看电视。胡某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又问阿樱回没回来。得知阿樱不在家,心跳又加速了,他转身便走,出门时还碰上一村里人找许某来借水泵,匆忙打过招呼胡某又回了家。经过小石桥时,见了两个抓青蛙的村民,还一块儿走了一段路。
随后,胡某骑车直奔邻村的阿眉家,觉得能在那里见到阿樱,然而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再次回到家中,他想阿樱八成还躺在吴家的麦田里。他决定去田里望一望阿樱,拎着家中那盏专为走夜路置备的矿灯出门了。走到吴家麦田,用矿灯一照,这下他明白阿樱是哪也去不成了,她真死了。(33)